好,终是被他掰回一城。
云岫没参与到他们之间这场无硝烟的短暂战役里。
溪边泥土松软,她踩在润湿的沙土上,回想当时光脚立在涌动的潮水里。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背后传来少女懒懒的音念着耳熟能详的诗词。
叶惊阑将手中的芍药投进流淌的溪水里。
“哎!”樱之叫住他,可没拦下他丢出的动作,“惊阑哥哥你怎能丢了。”
“让它随着清溪一起流淌,以流淌的速度慢慢思考下一个花期。不要再开到了别人眼里,堪堪被折。”
樱之噘着嘴不再和他说话。
不要再开到别人眼里……不就是在说她瞧中了那朵花伸手便折吗?
云岫突然驻足。
“叶大人。”
叶惊阑闷声应了。
“无事。”云岫的目光追随着那一枝被投进水里的花。
“世间万事,如流水中有草木。”一语道破她心中所想的叶惊阑脸上挂笑。
云岫回以一笑,问道“你莫不是我脑里的虫?”
“只不过我想了同样的事。”
“流水之中的草木,随奔流的水而行,不两两顾望。前者不顾后,后者不顾前。天下事亦如此,若草木流行一般各自为行。人同此理,一念来去,不相顾望。”
“云姑娘是借流水和飘零的草木来意指你我之间吗?”
如叶惊阑这样的人,一点即通。
云岫想要顾左右而言他,最后还是正儿八经地应声道“何止你我,多数人都是过客。若非我为阶下囚,你为刑狱司,又怎会有所牵扯?”
叶惊阑为查案,到无名岛上碰见了她。算得上一路同行。
虽说早先认识,可渐渐熟稔起来也不过是相处的那几日。
他有意无意地撩拨,让她不得不正视两人最近似乎离得太近。
他翱翔于天,她零落成泥。
好似本就不该有交集,是被这个案子硬生生地拉拽到了一起,在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生中扯出一道豁口拼凑到了一起。
“其实……”
叶惊阑思虑良久后,回答道“我不算你的故友。”
“我知晓。”
“可我也不是过客。”
“这般笃定?”
“是。”叶惊阑顿了顿,接着说下去,“你只不过是想不起之前的事,因故郁结于心。我总觉得你很快便能恢复记忆。”
“希望如你所说。”
自桥上走下,往城中而去。
五月将过,花期快到头了,该看的都看过了,所以赏花的人很少,在赏花会上的人很多。
和南方的踏春宴是大不相同的,踏春宴是才子佳人各显才华的地儿,以琴棋书画会新友、诗词歌赋定知音。
而作为扬城的赏花节最大的特色之一的赏花会,说是赏花会,不过是摊点聚集的闹市。
北地人多豪爽。
女子在大街上可以和他人谈笑风生,因一件恰好“点中笑穴”的事,能笑得前仰后合,完全不顾形象。
男子当众求爱的事数不胜数。
然,文人骚客在此地极容易饿出毛病。因了平头百姓宁愿多学些马背上的功夫都不会去找几个先生赋诗作画。
这些小摊小点扎堆的地方倒是个包罗万象的浓缩点。
一声高过一声的吆喝的多是瘦精精的男子,他们身板瘦弱却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去嘶吼,去拉客卖货。尽管他们的商品都卖得还算便宜,但是需要购买人有鉴别真伪优劣的能力,否则他们会将劣质品抛出,以谋取暴利。
第二种商贩往往不屑于和那群人在一起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