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锦。”
“敢问姑娘生辰?”
只见暮涯唇瓣儿蠕动,轻吐出一个日子。
曾停蓦然睁了睁眼,好似想要看清楚眼前的女子究竟是何种样貌,他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除了暮涯没人听见他的念叨。
“老小子,我这棺木便送你了。”曾停搁下银钱,命人把棺材抬进后院。
他顺手捞了两个果子揣在怀里,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这本是抬给觅锦姑娘的,可我刚才掐算了她的命数,竟是无常收过的魂儿……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待我回去好生算算再来。”
来去匆匆的曾停就如同从未出现过,若不是地上还有那张白色的“喜”字,也许他们会觉得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罢了。
经过曾停这一场小闹剧,剑拔弩张的气氛得以缓和。
赛沧陵自己抓了一把斧子劈了曾停留下的棺木。
没人想留着这么晦气的东西给自己用。
他发泄着自己的怨气,一下接一下地将黄梨花木劈了个粉碎。
云岫趁着他的心思全在解决送上门来的棺材那里的时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而赛沧陵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她们往外跑。
云岫在长街尽头同暮涯分别。
“老柳树边上是沙城最干净的地方。”
这是暮涯在临别之时对她说的话。
锦衣巷巷尾,老柳树边上。
云岫选择先去茶坊会会曾停。
但在她转悠了一大圈后回到了原点后,她决定问问沙城本地人。
“请问阿婆可是知晓锦衣巷在何地?”
坐在藤椅上筛豆子的太婆抬了抬眼,声音嘶哑如钝了的锯子拉在树身上,“你去锦衣巷做什么?”
“找茶坊的曾老板。”
太婆听后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筛子,转身回了屋里。
不多时,她拿着一块红绸布走出来,“姑娘要是见着了曾停,请把这个交给他。”
太婆丢下了红绸布便进了屋去,将大门闭得严严实实。
云岫拾起筛子中的红绸布,叹了口气,太婆还未告予她锦衣巷在何地。
她漫无目的地沿着这条街走下去。
走过第二次的街边多了一个脚边围绕着苍蝇的乞丐。
他衣服上破了几个大洞,透着已经辨不清本来颜色的肉。
他很认真地抓着头上跳来跳去的虱子。
逮住一只后,两个大拇哥的指甲相碰,再往地面一蹭。乍现一道暗红的细痕。
反复多次。
他好像累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端起破碗喝了一口水。
这一口下去,破碗见了底。
“叮。”一角碎银子进了他的破碗。
乞丐抬起头来,“姑娘,你是第一个给我银子的人。”
“看来兄台常常饱一顿饥一顿。”云岫笑道,又从袖袋里摸出了一角银子。
乞丐连忙摆摆手,说道“你可别再往我碗里丢了,那些个沾过人气的银子太脏了。况且我从来没收过银子,我都是收金子的。”
“收金子?”一个靠他人赏饭吃为生的乞丐竟敢说自己只收金子。
乞丐在胸前的包里掏了掏,“快睁大眼睛看看。”
当真是金子。
他收好了那一块金子,面露不悦,“你这是瞧不起谁呢,我可是全沙城最富有的人。”
一个乞丐说自己是最富有的人……
要是放在平常,云岫定会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可是在乞丐摆出了好几锭金元宝后,她不得不审视自己看人的眼光。
真假与否?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