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点绛抓着自己的衣裙,将不算好,但绝不能说次的衣料拧巴成一团,像劣质的棉麻布入水后捞起的皱巴巴。
她苦笑着。
她没有猜错,胭脂确实是背叛了云岫。在凌城“客来”客栈被缚住时,她在院里和花钿说的那话便是从胭脂死后,她时时不忘叮嘱自己要忠诚。
“小姐,她在花朝城?”点绛难以置信地问着云岫。
云岫颔首,说道“我不确定,但我觉得她一直在我们身边。锦笺阁很可能在花朝城,她若是为了复仇,定会先我一步找到锦笺阁,毁了所有。”
“女帝发出的星火令,是她展开的信笺。”鸦黄想到了这事。
云岫的笑里暗含苦涩,“女帝要我在几日之内平了战事。且挼蓝失踪了,这是逼着我去脱身找寻。天可怜见的,我还活着。”
花钿的手捂在了唇上,拇指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唇瓣儿。
良久,她拿开了手,说道“昨儿夜里,那人应该不是胭脂。”
“小心行事,凡事多一个心眼,莫要中了她的圈套。”鸦黄松了眉头,她对这位久违的故友,可是想的很。
点绛和花钿点点头,算是应了。
云岫抿着唇,沉思着。
脑子里乱糟糟,找不到任何源头。
“花钿最近留心一个人。”沉吟半晌后才出声的云岫看定了花钿。
花钿立马应了声。
“方梦白。”
这名字……
好生耳熟。
江湖上流传着的关于他的说法可不算好。
花钿没有质疑云岫的决策。
“点绛和鸦黄近日先留在客栈歇息。”
“喏。”两人异口同声。
云岫又说“舟车劳顿,切记在炼梵入城后将她安顿好。”
安顿有深意。
炼梵为何要与她们三人分开走,就是为了防着胭脂。
云岫揉了揉眉心。
花朝城美则美矣,但是疲乏影响了欣赏美丽的心情,那美丽就不值一提。
“小姐,大病初愈,切记保重身体。”医者的心思会细腻许多,点绛见着云岫抬手揉眉心便细致地嘱咐上了。
云岫以鼻息带起“嗯”的一声,不再多言。
任由香炉中熏出的薄荷香顺着鼻尖儿直往肺腑,云岫好像精神多了。
她调侃道“昨日我在花朝城大街上碰见了卖老鼠药的,晚些时候花钿可去买上一包,鸦黄不是最怕钻洞的耗子吗?”
被带起的笑语承载着以往欢乐的记忆。
鸦黄被打洞的耗子吓得跳到了黛粉身上,抱紧了黛粉的脖子,直到花钿一剑挑开了耗子的肉身,鸦黄才撒了手。
鸦黄一向有着自称“老姑娘”的直爽,她不恼不气,反而笑着说道“我得买上几包回北疆,掺在世子爷的饭菜里,看看能不能药倒他,鉴别鉴别真与假。”
“王爷治你的罪,杀你的头。”点绛头也不抬地说道。
鸦黄的薄唇上下一碰,“先挺直了腰板儿表明打死不招供,只要王爷命人用刑,我便招供,是点绛让我这般做的。”
花钿闷声笑了,她心里不住地祈祷鸦黄不会瞥见她在笑。
越怕什么,就越容易来什么。
鸦黄眼睛一斜,睨着埋下头笑得浑身发颤的花钿。
“主意是点绛出的,药是你买来的,饭菜是我做的,一个都逃不掉。”
“……”花钿忽然不笑了,她怎能期待鸦黄会放过她呢,她小声地问着,“黛粉呢?”
一个也不能少,为何要把黛粉放在外边呢。
鸦黄刹那间敲定了主意,“黛粉以色惑人。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