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沥的小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
浅浅的地面积水因为雨点而泛起阵阵涟漪,当马蹄从上面飞速践踏过时涟漪扩大使得水面上的落叶来回晃动。
雨水点滴顺着钢盔的帽檐流走,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打湿了包括羊毛衣物在内的所有穿着。
绫紧皱眉头,抓住缰绳的同时又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地向着身后看去。她所担心的不光是那些西瓦利耶骑士是否有追上,还有为了保护她们背后挨了一戟的咖来瓦。
“啊嘶——”每一次起落颠簸,他都会倒吸一口气。虽然不深但却狭长的伤口先是快速逐渐改为缓慢地渗出鲜血,因雨水打湿了衣物缘故渐渐蔓延开来,逐渐到后背的下沿都被染红。
“啊嘶——”马匹奔驰的震动使得伤口根本无法止血,脸色略微泛白的咖来瓦催促马匹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导致他所骑乘的那匹马逐渐逐渐地便与前面二骑脱节。
旅店商家出身之前又从事搬运工作的咖来瓦对于骑乘的擅长程度与战斗相似,基本上若是没有与亨利和米拉相遇他一辈子也不可能接触到的程度。
外行的骑乘技巧加上有伤在身,稍微分神的片刻他就已经和前方队友拉开了数十米的距离。
“你们先走。”贤者拽动缰绳使得马匹减缓速度,紧接着转过身靠到了年青人的附近。脸色泛白的年青人眼见他转过头回来在放缓催促让马匹从奔跑改为慢行的同时,神色略微松懈以感到安心的模样看了过来,但同时带着歉意地想要开口。
“先别说话,下马,咬紧牙关。”亨利靠到他的附近,麻利地翻身下马之后仿佛举起小孩一样将身形与他差不多的年青人从马上扶了下来。紧接着抽出匕首直接割开了胸甲的皮带。
“嘶——”“忍着点”被戟噼开的背甲金属边缘翻卷刺入了皮肤之中,在割掉肩带和腰带以后亨利迅速而精准地除下了背甲,紧接着将周围的衣物“撕拉”一声扯开,借用雨水清理了伤口的周围之后从防水的腰包当中取出了针线。
“会有点疼。”贤者如是说着,而年青人闷声点了点头。
长戟尖端噼穿了背甲造成的巴掌长伤口正好在临近嵴柱边缘结束,因为护甲的存在它只撩开了皮肤,若是没有护甲的话恐怕咖来瓦就要直接嵴柱受创当场瘫痪在原地,这场逃亡就根本无从谈起了。
冰冷的针尖刺穿了因为失血而苍白的皮肤,紧接着通过线将两侧拉到一块儿。贤者以麻利而毫无迟疑的手法缝合伤口,而年青人的右手握紧了又松开,伤口皮肤拉在一起并被针线紧密缝合之后贤者又掏出研磨成粉末状的龙血脂——这种莫比加斯内海常见的低矮灌木树脂具有很强的吸水性能,因此常被用来洒在伤口上止血。
“虽然很快会湿掉,但现在没得选。”同样从皮包中取出的还有疏松亚麻布条制作的绷带,亨利将它迅速地缠紧之后又要求咖来瓦活动了一下。
“提神的,喝一口。”之前从市场购买的多种物资当中还包括了用蜂蜜和薄荷调兑的甜品,但这种饮品贤者并非当做点心使用,而是借用蜂蜜的能量和薄荷的强烈清凉感用作镇痛和分散注意力所用。
两分钟左右的时间,手脚麻利地处理完伤口后咖来瓦的神色也多多少少有所缓解。贤者起身将胸背甲远远地甩到了树林之中,又帮着年青人重新上了马。
雨势逐渐变得勐烈起来,在匆忙之中遗失了驮马与物资的他们只能依靠身上现有的衣物遮蔽。
轻装马匹的速度优势使得他们与那些西瓦利耶骑士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而在帮助咖来瓦简单处理好伤口后二人又迅速重新上马向前进发。
大雨打湿了泥土地使得马蹄印更加清晰可辨,在这条小路上来往行人不算多的情况下几乎是为后续的追踪者指明了方向。
视力丝毫不为雨幕与阴天所干扰的贤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