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看到了地上米提雅留下的印迹——跨度远比一般战马更大,蹄印也大了一圈的痕迹很好辨认。体格矫健并且速度非凡的米提雅显然有足够的能力甩开那些追踪者,他们继续向前,本应在亨利的要求下先向前进发的路路和绫停在原地淋着雨等他们,而等候的原因除了担忧自然也与地面上洒落了一地的物资有关。
掉落在地面上的小铁锅倾斜着装了半锅的雨水,柴火和各种物资也都被浸湿。
“前面可能还有他们的人。”博士小姐如是说道,同时她担忧地看向了受伤还在淋雨的咖来瓦,后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掉落在地面上的篷布尽是马蹄印的痕迹连雨水一时半会儿都没法冲洗干净,他们变换了阵型改由贤者在前,咖来瓦抽出了放在马鞍套上的那柄特殊的戟,但在亨利的示意下暂时没有启用。
马匹喘着粗气,他们所骑乘的终归连正规战马都算不上,只是较好的骑乘马。之前离开露营地之后的短暂狂奔已经足以让它们感到疲劳,但他们不能在此刻停下,交谈和观察的数秒过后合流的3骑再度向前奔驰,只是向前又行进了十数分钟他们都未有看见任何其他人的踪迹。
不论是理应在前方的西瓦利耶骑士,后方追兵。
还是白发的女孩儿。
但在分离的眼下也只能信赖米提雅优于一般战马的体能和米拉的经验足够让她们脱险,比起她来,带有伤员骑乘的马匹还低劣许多的他们四人才处于更加危急的情况。
马蹄飞驰而过,林间小道四通八达,雨势继续增大到雨点打在脸上都生疼的地步后,早前留下的足印也逐渐在雨中化成一片片水洼,无从判断米拉和追踪她的骑士们到底选择了什么方向。随着马匹的体能终于透支到极点,一行人只能从奔跑改为缓慢步行,但就连这样这些平凡的马儿也越喘越大声。
他们是幸运也是不幸的。
不幸的是在马儿的体能到达极限的时候,他们都还没能找到米拉。
幸运的是,他们遇到了其他人。
一行正慌慌张张地在树林边缘试图搭建营地的西瓦利耶步兵。
西瓦利耶人永远是西瓦利耶人,哪怕天塌了,骑士之国也仍旧要秉持骑士精神。
骑士老爷和农民步兵之间永远都必须要保持不平等,这就是高贵的骑士精神。哪怕这种高傲与隔阂所导致的骑兵步兵脱节曾经在至关重要的战役中导致了西瓦利耶的战败,骑士们也只会责怪那些低劣的,可憎的,顽固的,愚昧的农民们竟然无法跟上全速冲锋的自己。
高贵的骑士永远是正确的,他们完美而高效,只需要遵循恒定的战法以一次冲锋来定胜负,其它所有的花样都只不过是会在骑兵冲锋之下溃败的可笑儿戏。
农民兵举起了长戟,亨利骑着喘粗气的马匹一个转身,因为疲劳而忘却了恐惧的马儿在马刺的作用下缓慢地转过了身。
“阿雷(别过来)!”西瓦利耶的农民兵以三分恐吓七分恐惧的语调大喊,而贤者骑马向前抽剑挥舞,刹那之间便将农民兵所用的劣质长戟噼成了一根烧火棍。
“夺——”未经打磨尽是黑锈的戟头戳在软烂的泥地之中。
接下来这十来名西瓦利耶步兵便为他们展示了什么叫做“一触即溃”,这些农民兵几乎不可能是自愿来到帕德罗西当佣兵的,他们是骑士领主的所有物,低贱的步兵负责做骑士们不愿意做的工作。
当这些贵族不愿意服从于亚文内拉的合并而逃到东海岸时,他们也被一并带了过来。
大雨倾盆,待遇凄惨,领主又抛弃了他们,瘦弱的民兵们穿着宽大的二手装备本来就只能在顺风的战局里发挥一些打杂和壮大声势的作用,眼下遇到这么一个拿着大剑的北方老哪怕人数占优他们也提不起拼命的劲来。
作鸟兽散的农民兵们丢盔卸甲连武器都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