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刘岸黎才会放心,白术心知。
而此刻,祝九狠狠地拔出扣在自己后背的血滴子,血和着肉,撕裂般的疼痛让他无法忍受,而他却又只能尽力的往前跑。
直到拐进一个小巷子里,祝九终于瘫软了双腿,倒了下来。
半空中的白术也跟着府兵的火把,看到了小巷中的祝九。
“祝九!”白术立刻飞了下来,“你……你怎么样了?”
祝九眯着的眼微微睁开,道“他们逃出去了吗?”
“嗯,我留了五万兵马,等你派遣去救皇后娘娘。”白术道。
“我觉得我活不长了……”祝九一边痛苦的呻吟着,一边无力的说道。
“不会,不过是后背受了点伤……”白术将祝九扛起来,一闪进入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里。
“血滴子,有剧毒……我只觉得五脏六腑灼烧一般疼痛。”祝九说罢,便住了口。
“祝九?”白术见叫了好几声他都没理,只能赶紧想办法回公主宅。
外面的官兵还绕来绕去淅淅索索的,白术心下格外着急。
“咕咕咕……”一声鸡叫。
“唰!”只听整齐的一声拔剑,府兵已经在叫门了。
“谁啊……”里面的老妪,迷迷糊糊的起了床,披上厚袄问道。
“老奶奶,你们家是不是进賊了?”官兵礼貌的,隔着门问道。
“我们家……”老妪睡眼惺忪的,环顾了一圈,道,“没有啊。”
“你们家的鸡怎么这个时候乱叫啊?”外面的官兵又问道。
“嗯……有一只是夜里叫,等我过几天炖了吃,给各位大人也送一碗鸡汤去。”老妪假装没看见白术,道。
言语之中已经有了一些讨好,可是官兵却并不能听出来,而是笑呵呵的道“我们可以进来看看那只鸡吗?”
他们并非想看鸡,而是不想放过任何动静。
“家中丑媳已经睡下了,不便留各位进来,明日一早,我们便端着鸡汤去拜访。”老妪趴着门缝道。
突然,一只漆黑的眼睛,也趴在门缝处,往里看。
吓得老妪立刻摔倒在地,“哎呦……各位官爷吓死个人啊。”
“婆婆,您怎么了?”里面果然有媳妇儿。
外面的官兵这才离开,离开前还道“那明日一早,婆婆把鸡汤送到皇宫门口来。”
北夷的人,尤其是胡奋的兵,都叫藩王府为皇宫。
“是,官爷。”老妪又趴在门缝看,冲着白术摆摆手,道“不必出来说话了,官爷都走了,等你穿好了衣裳,天儿都亮了,不成器的东西,也不知道我儿子娶你有什么用,儿子生不出一个来,还得什么事都要我操心……”
老妪说的话,前两句便是,不必道谢,快些走吧。
白术点了点头,冲老妪拜了拜,这才从另一个墙角翻了出去。
“改日要多谢婆婆。”祝九虚弱的说。
“平白无故的谢,只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想那老婆婆,年轻时定然是一代人物,如此时候处变不惊,当真让人敬佩。”
说罢,白术便带着祝九往公主宅走。
血滴了一路,想不被人发现也难。
陈非看着地上的鲜血,道“兰欢,帮他们把这处理了,哼……蠢材。”
“是!”兰欢一边收拾,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蠢材!”
皎狡被白术叫醒,睁开眼看了看倒下了的祝九,问道“怎么回事?”
“中了毒,你看看。”祝九此刻已经不省人事,白术只得给皎狡指明白了哪里有伤,然后又言,“我得去城外看看,然后去地牢。”
“去地牢干嘛?”皎狡一边给祝九处理伤口,一边道。
“皇后娘娘……被关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