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留顾小乔,与睡着的陈翩两个人。
顾小乔盯着陈翩的睡颜看,陈翩如远黛般的眉眉头紧锁,如星空深邃的眼此刻紧闭着,薄薄的嘴唇也抿在一起,额头上尽是数不清擦不干的细汗,像是在做什么噩梦一般。
顾小乔喝了杯中的茶之后,将手轻轻抚上陈翩的额头,轻轻为他舒展眉目。
似乎感到了安慰,陈翩也不再一脸的痛苦。
海棠花的芬芳,让陈翩才能安心的熟睡过去。
足足等了好一会,郎中才进来,给陈翩剃肉。
那尖锐的匕首,还要浸了酒在火上面烫,看着便触目惊心。
“他……会疼吗?”顾小乔瑟瑟发抖的看着那把匕首问道。
郎中点点头,道“你抓着他。”
“我……哪里抓得住?”顾小乔一想他疼得叫唤又乱动,自己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按的住他。
“没办法,他如果动了的话,剃了好肉,又要休养更久。”郎中道。
无奈,顾小乔只能将陈翩扶好坐着,然后自己抓着他的双臂,道“郎中开始吧。”
“你最好抱着他,你抱着尚且抓不住他,更何况你如今这般抓着他的胳膊?”
顾小乔看着陈翩裸露的上身,一时红了脸。
“小娘子,你夫君如今快要被疼死了,你却忙着害羞,医者面前无礼仪,你也当做自己是个郎中罢了。”
顾小乔深呼吸一口,她并不仅仅是害羞,而是陈翩身前被自己用簪子刺透的地方,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更浓的愧疚也涌上心头。
“好。”顾小乔义正言辞,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抱住了陈翩,道“郎中,我可以了。”
“你搂住他伤口了。”
顾小乔尴尬的挪了挪手,这才一动不动,死死的搂住他。
剔肉的疼痛,是一种什么样的疼呢?
顾小乔从未尝试过,只是感受陈翩落在自己额头上的汗珠,一滴又一滴,恍惚想起自己曾经下定决心要放弃他的时候。
陈翩疼得惊醒,正要动作,却感受到怀里有个女子抱着,好闻的海棠香钻到自己的鼻孔,有一种凝神静气的感觉,立刻也舒心了些。
“你疼吗?”顾小乔感受到他醒了,便问道。
陈翩咬着牙,道“不疼。”
“那你不疼,是不是可以自己忍着不用我按着了?”说着顾小乔要离开。
“嘶……”陈翩抖动了一下,惹得顾小乔再次抱紧了他。
“不要乱动。”这可难为了郎中,两个人谈情说爱,小公子套路小娘子,却要用命来套路,郎中不禁想要笑,可是却因为自己持着匕首,而不敢笑。
似乎剔肉的过程太过漫长,漫长到陈翩已经痛的麻木,不再有痛感,郎中才缓缓站起身,冲顾小乔道“我去继续熬药了,你帮他上药吧,蓝色瓶子的先敷,然后将绿色瓶子里的药倒在杯子里,用包扎布浸泡了敷在伤口。”
顾小乔一脸认真的记着郎中说的话,等郎中刚出了门,便开始施行起来。
“是蓝色的……”陈翩眯着眼看她拔了绿色瓶子的塞就要走向自己,立刻汗颜道。
“哦……我知道。”顾小乔这才将绿色的放下,蓝色的瓶拿过来,给陈翩开始敷药。
“唉,太麻烦了。”顾小乔一边说一边撒药粉。
“嘶……你怎么不疼死我?”陈翩被呼啦一下倒下来的药粉疼的咬牙切齿。
“忍忍吧你。”顾小乔看着他疼,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谋杀亲夫!”陈翩哼哼道。
顾小乔没了动静,陈翩转过头,看到她热泪盈眶的看着自己的……刚才后背的那个位置。
“你怎么了?哭什么?”陈翩看着她流眼泪,立刻顾不得自己疼痛,抬起手要给她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