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了陈翩一人。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种话,从未应验过,是以齐峥这样安慰了自己一会,穿上外衣启程了。
他现如今住在城外的小茅屋内,算来这个住处还是刘岸黎和陈翩帮他寻来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齐峥上马的这一刻,大昭的天,却阴沉起来,乌云密布,大雨连天,绕是寒冷的大昭,到了深秋,下雨竟也轰轰的打起了响雷。
马上的人儿,死死的攥着缰绳,脸色却已是惨白,不知是猎人打猎用的夹子夹住了马蹄,还是树林里的树根绊倒了,齐峥就这样从马上摔了下来,祸不单行,偏有有口枯井,就这样接住了他。
“这口井很深。”旁边有个声音响起。
齐峥本就害怕漆黑的打雷天,是以听到了人声,更是吓得魂不守舍。
“一身红衣,配着宝刀,是太子峥吧?”陈翩披着白色的袍子,缩在一角,若是细看,还能看出他腿上的白靴染了斑斑血迹。
“是……陈翩?”听到有人唤自己太子峥,齐峥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些。
“没想到我们两个大男人会在这个地方相见,本宫猜,太子峥不是来寻本宫的罢?”陈翩话语说的硬气,却还是忍不住的虚飘。
“这会我们两个大男人,就没什么用了,若是刘兄……”意识到自己称呼不对,齐峥斟酌片刻,改口道,“刘姑娘在,她那小手钏还能取下来给我们生个火。”
“太子峥,现在是,雨天,而且还闪着巨雷。”陈翩苦笑道,“火折子我也是有的,想那皎月阁阴森古怪,我也是带了。”
“孤以为你来野外看月亮。”齐峥眯着眼,道。
“本宫以为你对本宫恋恋不舍,跟踪本宫。”陈翩也同他打趣。
“正是呢,三皇子殿下。”
“留些力气吧,待到明日天晴,找人援助的时候再开口。”陈翩说罢,歪着头休息。
齐峥显然不想就这样安安静静待着,黑夜的无助感就这样寸息不余的笼罩着他,他尽量往陈翩那边靠,愈来愈近,然后抓着他的袍子角,终于放下了心,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一个又湿又软的东西落在了齐峥的头上,齐峥被惊醒,摸了一把,随后就听一声惊呼,陈翩也跟着醒了。
“你吼什么?大惊小怪的。”陈翩嫌恶的看着他,却发现他的头顶,落了一滩鸟屎,“哈哈哈,太子峥真是,独具一格呢。”
“多谢夸奖。”齐峥皮笑肉不笑。
“奇怪了,你昨晚为什么不飞上去?”陈翩问。
齐峥突然羞红了耳根,反问道“你不也没有飞上去?”
“我吗?我受伤了。”陈翩指了指自己的脚踝,一夜之间,经过了雨水的浸泡,已经变成了到粉色的血迹。
齐峥突然语塞,道“我……我是闻到了血腥味,怕你死在这里。”
齐峥扛着陈翩飞设么到地面上,脱了他的靴子,皱着眉道“你昨晚为什么不脱了靴子?现在水一泡,都化脓了。”
“这样皎星见了我或许会心疼我。”陈翩沙哑着嗓子,微笑着说。
“……”齐峥苦笑。
“但是我觉得,应该等不及见她了,不知道为什么,有了软肋,身子也变得柔软了,这就觉得有些撑不住了……”声音越来越弱,直到眼睛阖上,不再说话。
向来白衣的男子,如今一身的泥泞,浑身也湿漉漉的,狼狈不堪,虽然比及陈翩,齐峥自己也没好多少,头上的鸟屎,一身的泥泞,他幽幽道“我觉得你两个哥哥果然聪慧,穿的衣服都是深色青色的,脏了也看不出来,不会这么狼狈。”
说罢,他撕了一角衣裙,然后粗粗的包扎在他脚踝上,然后将他的袍子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