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扔在了草地里,随后站起来,撑着陈翩,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他抬头望着天空,突然觉得自己人生中从未如此窘迫,而这样窘迫的时候,还要照顾一个比自己更窘迫的人。
该要庆幸的是皎月阁只是在城外数百里,二人昨夜骑马或是轻功行了大半,今儿已经不用再走太久,不然齐峥定然会将陈翩扔在地上不理不睬,自己继续走,不过其实他也这么做了,只是一想到是刘岸黎的心上人,他若是让他暴尸荒野,刘岸黎定然也是会来寻仇的,于是他又拐回去将他带回去。
“喂,开门啊!”齐峥抬头看着这座密不透风连窗户都没有的高楼,突然觉得可能刘岸黎进了狼窝,这么一想,心下也更觉焦躁了,“开门,刘岸黎她亲戚,开门啊!”
“叫什么叫啊。鸡还没叫你在这里叫什么?”皎月听出是夜秦太子峥的声音,遂开了门道。
“你家的鸡真是……懒床……”齐峥一把将昏睡的陈翩拥了进去。
睡眼惺忪的皎月穿着轻薄的纱裙,肩膀还露了一些在外面,一见这样的阵仗,突然醒了过来拉了拉裙子,双手捂在胸前,道“这大清早的是要对我这个老妇人做什么?”
“那个,这位大娘,你能不能……”齐峥听她这么聒噪,想提醒她陈翩已经病倒了。
“大娘?你叫谁大娘?你看老娘哪里有很老吗?大娘?好,你,莫要进我皎月阁一步。”说罢将他一把拥在门外,本想拎了陈翩出去,可定眼一看陈翩已经昏过去了,遂将他往里踢了踢,然后关了门。
“孤!呸……”齐峥正要敲门,又想起自己堂堂夜秦太子,不能失了仪态。
“梨香,将他扔到阿黎旁边的屋里,然后给他看看,外面那个应该没什么大碍,一会陈翩醒了,把他放进来吧。”
“嗯……你为什么老是使唤我,皎月阁这么多人,会医术的也这……”梨香想到这两日自己忙的上蹿下跳,而皎月除了睡觉就是在贵妃椅上躺着。
“加月钱十两。”皎月伸手比了个拳头,代表十。
“阁主,属下这就去办!”谁人跟钱过不去呢,梨香笑眯眯的对皎月行礼,然后挥了挥手,两个小侍女就抬了陈翩往刘岸黎旁边的房间送去。
“小阿翩,姨娘就帮你到这了,要是我有我这个助力,孙子都给我买饴糖去了。”皎月摇摇头,伸个懒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两个梳妆婢子跟着自己,然后也回了房间。
梨香看着陈翩溃烂的脚踝,咂舌了许久。
寒江雪歪着头面目狰狞的看着陈翩的脚踝,道“他这个……有些……”
“令人作呕是吗?”梨香说了她不敢说下去的话,道,“也没什么,非得泡在水里,猎户的陷阱都是淬了毒的,啧啧啧,可惜了,若是落了疤,就不好看了,不好看了,小岸黎就不用对他心心念念的了,就这么短的几年,不好好做个飞侠,行走江湖,非要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跟个男人似得斗争,这个死了更好,小岸黎也没了牵挂。”
“梨香……”寒江雪生怕梨香医死他。
“放心,我有分寸。”梨香拿了医刀,在烛火上烤了烤,削了烂肉,又撒了些药,之后便去洗刀子了。
寒江雪跟着梨香,也学了不少,于是利索的给陈翩的脚踝进行包扎,包扎后,拎了拎那块红色的破布,捏着鼻子扔到了水盆里,小侍女端了泼到了门外。
齐峥看着自己给陈翩包扎用的布条,道“你们怎么回事啊?我冻死了。”
“给他扔件袍子。”皎月摆了摆手,门外的小侍女就立刻行动了。
“我什么时……”候能进去啊?
话未说完,袍子已经被扔在自己头上,小侍女也关了门,门外又只剩自己一个人。
“谢谢小娘子。”齐峥自顾自的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