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道真心里当然不悦,阴沉着脸不吭声,压制着心里的怒气不跟白衣男子起冲突,除了白衣男子之外,他还看到后面三名青年都穿着官靴,显然非富既贵。
这里是他兄弟的产业,一旦打起来,损失最大的还是杨天保。
白衣男子朝着顾暖之道“暖暖姑娘,元庆在这里对不住了!”
顾暖之没有给白衣男子好脸色,她知道武元庆今天可是踢到铁板了,应国公府在长安城的勋贵圈子,向来以冤大头闻名。
应国公武士彟,出身商人世家,他父亲名叫武华。青年时期,武士彟挑担子去各村卖过豆腐又曾和同乡许文宝经营些木材生意,因致大富,李渊在太原起兵,武士彟倾家相助,事实上李渊并没有瞧得起他,只给了他一个铠曹参军的职务。
这个铠曹参军,其实是一个非常小的官,只管仪仗队兵杖,在李渊起兵时,他是世袭唐国公,一百多人的鼓吹、豹尾枪这些东西,相当于是一个小小的仓库管理员。
不过,武士彟出身虽然低,却非常努力,渐渐升任工部尚书,贞观后又改任利州都督。武士彟一直想融入李渊太原元谋勋贵的新贵圈子,可是这个圈子里的裴寂、刘文静、长孙顺德、刘弘基、窦琮、柴绍、唐俭、殷开山、刘世龙、刘政会、张平高、李思行、李高迁、许世绪,除了武士彟之外,其他人部都是世族出身,官宦世家。
他虽然位列太原元谋勋贵,结果却不被太原元谋勋贵所接纳,武士彟就利用家资颇丰的优势,到处送礼,希望可以广交朋友,结善缘。
不过,世族都不把武士谫当回事,就连小妾过诞辰也给武士彟下贴子,让武士彟备厚礼,短短十年时间,武士彟花掉了二十多万贯,最终获得了一个“冤大头”的名号。
顾暖之知道武元庆也是一个草包,并不认为他的应国公子的身份可让迫使弘农杨氏低头让步。
更何况,她看得分明,刚刚那个挨打的仆妇已经跑着去找杨天保了。
只要杨天保来了,肯定有武元庆的好看。
顾暖之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求救似的望着单道真。
虽然没有说话,顾暖之的眼神却轻易的打动了单道真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缓缓朝着武元庆走后,问道“恕我耳背,你刚才称呼我什么?”
“不开眼的小畜生、杂种,你还想听几遍?”
武元庆自己也垂涎顾暖之的美色许久,只是顾暖之假意顺从,并且狮子大开口,告诉武元庆她赎身需要八千贯。
八千贯,对于武氏的家资来说,自然不值一提,只是武元庆并非应国公,武士彟还活着呢,他不当家。
如果他真敢拿八千贯替顾暖之赎身,武士彟肯定会抽死他,毕竟八千贯足足可以买几百名黄花大闺女了。
武元庆看到单道真既没有华丽服饰,也没有随从,想来也就是哪里来的穷小子,怎么会放在心上。穷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用旁人挑拨就十分的憎恨,武元庆早已被武士彟告诫,让他在长安城里夹着尾巴做人,勋贵惹不起,惹一个良人又有什么关系?
武元庆哪里会留什么口德,直接骂道“小畜生,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要我将你赶出去?”
单道真额头的青筋凸起,他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如果他是一个人,早已一拳砸死武元庆了,哪怕浪迹天涯也不怕。
关键是,他怕连累他的兄弟,他既愤怒,又不甘心。
顾暖之心里气愤,玉手撑在桌上,随时都要发作,她虽然有利用单道真的成分,但是感觉自己才是罪魁祸首,最看不得因为自己让别人半点侮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单二哥,把他扔出去!”
杨天保来到门外,就看到单道真一脸不忿,显然已经憋了很久。他心里叹惜,只觉心里对单道真不住,让他在这里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