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青水宗归来,总是心神不宁,好不容易在这公羊穿水的念书声中,小睡片刻。谁知这屋外吵闹,将才入睡不过一刻的公羊玉给吵醒。如今离人简不再身侧,青水宗断了一臂,池余一剑可并非是凡夫俗子一剑,一剑怕是要好养一些日子,公羊玉横眉冷对,望了一眼正蹙眉读书的公羊穿水,稍有些欣慰,呢喃道“穿水,外头如此吵闹,可是打搅到了你读书?”
公羊穿水轻声回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公羊玉会心一笑“娘替你去杀了这吵闹之人。”
不过公羊穿水却是拦手,挑眉侧目门外,轻声嘀咕“并非是吵闹,而是人间罕有的妙音,娘亲,你听,字字呼应,弦音高山流水。”
公羊玉倒是不以为然,正是袖口打出一道戾气铺张的清辉而出的时候,陡然听见,“马宝过呐宝过,你可曾想起了我”,这么一句。公羊玉弯眉一皱,立马收回了要杀人一快的清辉,愤愤兼不解道“会是何人?”
一步出门去,正与起身的徐秋碰了个面。两位老妪,一位是弄云楼的老鸨子,一位是青木宗的山主,气势上谁也是不书输给谁半分,相比之下由徐秋所扮的老鸨子更胜一筹,毕竟在酒客你摸爬滚打了这些年,可不是这只会杀人的公羊玉可比。
妇人向来都喜倒打一耙这个手段,不待公羊玉出声,徐秋已是发问,愤懑一句“你是什么人?”
公羊玉闻言,好生打量一番这位胭脂俗粉的老鸨子,尤其是瞧见头顶还别有一朵棉云的时候,讥讽一笑,“来了青木宗,本宗主还不问你是何人,倒是由你一问,真是可笑。”
徐秋讪笑,二话不说一指公羊玉就是破骂“原来如此,狗日的马宝过还真是好大的本事,就算在外拈花惹草,也是要寻一位比我好看些的女子罢,瞧瞧,这算是个什么东西,胸前无肉,胯下无力,一瞧就是个绣花枕头,不顶用。”
一句轻巧骂言,青木宗的修士可是听得清楚,无一不是脊背发寒,在座这些人,哪一个不清楚公羊玉的手段,不论是对外或是对内,那可是一言不合,拔剑杀之,此番这老妇人却是指着公羊玉的鼻子如此骂道,恐怕是凶多吉少,难逃一死。
公羊玉身子一晃,斜视一眼正一吐为快的老鸨子,当即使出青木独家绝学,缩地成寸,不过半息,一剑已是横至这位身前,一剑三寸宽,已入肉一寸半,听她厉声“你方才说的是谁?”
老妇人也是补个简单的货色,当即也是取出了腰间的青石剑鞘,只不过眼下是由这粗麻包裹,也是抵在了公羊玉的身前,一字一句回道“怎么,欠债不还的马宝过如今这么大的本事,竟叫一位丑陋无比的女子来当事?”
公羊玉长笑,“马宝过,你是从何处听来这个名号,也敢来青木宗作威作福。”
不与之言论,徐秋当即闷哼一声,遂从这袖口之中取出了一卷折叠宣纸来,抖落一番,竟是当这公羊玉的面儿,将这画卷给铺开。
刹那,公羊玉眉头一挑,一对招子好比十五的月亮,入目宣纸画卷,其上足有数百笔迹,而这错落的笔触却是勾勒出了一位老者的模样,再往细处瞧,堪比牛毛,千百落笔才是将此人的五官乃至衣裳都给一一临摹了出,活灵活现,倘若不是有这宣纸撑着,恐怕要越出潇洒、口吐人言了。
宣纸上所画之人正是与徐秋有过一面之缘的马宝过,如今仍锁在徐秋一柄拂尘之中。
只听徐秋哼哧,“马宝过,就是此人,试问此人可是你青木宗之人?”
其实,徐秋一路行来青木宗的时候早是与这拂尘之中的马宝过以及这王鹭有过探讨,期间徐秋可是威风,一手持困鬼鞭,一手龙象之力加持,电闪雷鸣,这才是知晓,敢情这位公羊玉乃是马宝过的徒儿。至于王鹭么,可是吵着闹着要现身好生的将这公羊玉给收拾一番,不过徐秋见时机不妙,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