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荡了开去,径直说道“狐狸最近在云殊城里蛰伏,他的尾巴还没人能逮住。”
云岫心潮起伏,“他怎会如此容易进出云殊城?”
“出入皇宫仅在他一念之间。”
天下间没有析墨到不了的地。
“他为何会选了元清涧这个蠢货?”她话锋一转,如析墨这样的人,不应该和暴戾恣睢的元作。
“天知道。”这个问题留待老天去解答吧。
云岫想想,这个谜题真没人能解出。
叶惊阑像来时那般,乘风离去。
在她一恍惚间便不见了。
……
云岫决定拾掇一番去西平王府里当差了,做小郡主的陪玩。
听说过伴读,还没有听过伴玩。
在狗爷那里得知西平王不算是一个好父亲,这个好父亲的定义很广,西平王一个点都没踩上。流于表象的关爱,是狗爷对西平王的评价。
在云岫眼里,西平王此举可能会毁了云平郡主,不愿好生教导,反而骄纵,他只顾着小郡主眼前的快乐,没有想过今后该如何。
谁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着实是有趣极了。
她给司晨留了一张字条,希望司晨在暮时去到王府里收泔水顺带将她召回。她绝对不会留在王府里过夜。
富贵人家的高墙里藏着无数秘密,而这些秘密会在晚间增减,她不想成为抱着秘密死去的可怜人。
云岫推开院门,恰好看见一辆往王府送菜的马车。
车夫勒马,叫住云岫。
“莲丫头,你想去哪儿?司小哥呢?”
经过几日,云岫装弱柳扶风的病姑娘很是得心应手。
先假装硬生生地压下咳嗽,再答话“家兄正在休息,王爷命我去王府里服侍小郡主……”
“莲丫头你是今儿个没睡醒?你服侍小郡主……你这身板儿能受得住吗?”
云岫垂下头,绞着手绢儿,咬唇说着“王爷说不做粗活,就陪郡主玩乐便可。我想着可以领月钱便应了,还能补贴些家用……”
“你是个乖巧懂事的。”
“老伯捎我一程可好?”云岫用手绢掩唇,轻咳。
“成!上来吧。”
云岫费劲地爬上马车,又喘上了。
司家二女的病丫头形象已深入人心,她在其中就快要演上瘾了。
有人捎带,很快就到了西平王府。
云岫每次来这里都是暮色四合与夜幕垂尽时,这一回她感受到了白昼里的西平王府的热闹。
和叶惊阑占有的门可罗雀的城主府不同,西平王府可以用门庭若市来形容。
她像乡下人初次进城,好奇地张望。
而后还是按照以往的惯例走后门。
她说明来意,小厮向着厢房小跑,叫来了一个嬷嬷。
看样子西平王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跟在嬷嬷后边,听嬷嬷说起王府规矩,她本以为会很难适应官家生活,没想到嬷嬷说起的事儿,她都知道,这些熟悉到像是被无数人拎着耳朵念叨过的规矩使得她有些许迟疑。
“可是听清了?”嬷嬷停下脚步,转过来问云岫。
云岫不答。
嬷嬷脸色骤变。
“可是听清了!”语调猛地抬高。
“听清了。”
“一定要往心里去。”
“谨遵嬷嬷吩咐。”
一路上还偷听了不少人的谈话。
尽管下人们不敢乱嚼主子的舌根,但憋不住总会漏两三个隐晦的词出来。
嬷嬷装作没听见。
云岫大概有了些认识,来这里的大多